波柏所關心的,不是誰該統治,而是權力應該如何施行,應該如何被管制,以
便人們能夠自由地過一種符合人性的生活。以人民之名而施行的獨裁,在波柏
看來,並不比以上帝之名或以由上帝所選定的君王之名來施行的獨載高明多少


在一個「無所限制的資本主義」體系裡,結果就是「金錢肆無忌憚地掠奪行」
可以「橫行無阻」。針對這種體系,波柏所明白建議的療方,是一種「政治的
治療手段」。我們必須建構出一些社會制度來保護經濟弱勢者,使他們免於經
濟強勢者的侵害,而國家暴力,則必須扶助這些制度,使它們能夠確實地運作
。…我們必須要求: 無所限制的資本主義要讓位給一種經濟干涉主義。

波柏甚至也懷疑人民統治的理論,以這種理論為有害的,意識形態的。真正的
重點在於: 防止獨裁。或者更準確地說,在於:「我們可以不必流血,就放任政
府為所欲為」。達此目的最好方式,是「多數決的兩黨制」。

波柏年紀愈長,就愈是認為所有「當前的意識形態」根本都是「愚不可及」的
,因為它們總是誤以錯誤為真。

他指責知識分子,因為千年來他們「造成了嚴重的傷害」,「藉一個觀念之名
,一個學說之名、一個理論之名而遂行群眾謀殺」。

政治家應該只做一件事: 對抗苦難。政治家也可以只因為不對抗苦難,就被指
責。只不過,究竟什麼是苦難,政治家彼此間還沒有一個共同的意見。更加不
統一的是: 究竟哪一種苦難比別的苦難更糟糕些?

獨立於所有評價之外,絕對正確的政治,是沒有的。

政治事業的迷人之處就在於: 有無數合法的觀,必須在決定孰是孰非時被顧及
,(而且主要是)被衡量和被評價。同時,真正的重點其實也只在於: 在多得難
以受的不同方案中,怎樣選出錯誤最少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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